蒋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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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猫/昭中心】与子成说 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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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伏襄阳-9】

此时此刻,让展昭对自己不确定的,正是这份在胸傲骨。

身体所遭受的凌辱并不会阻止他前行。纵然他不是侠客,也是一个重视名誉的人。对于那些无耻之人,是不会明白荣誉对于他这样的人的意义。同样,那些无耻之人只会将此当作是虚伪,将对正义和荣誉的维护当作弱势,不计手段的加以利用,还四下宣扬自己的做法是何等“率真坦诚”。越是对别人泼尽脏水,越是要宣扬自己何等高洁。

展昭对于这样的言行从来不屑,也不多做回应。纵然世事不可能真如圣人所言那般“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但是再多羞辱,只要是冲他个人而来,他便没什么顾忌。他甚至已经下定决心,若是有什么难听的传闻影响到开封府的清誉,他展昭一人承担,离开公门再不回头便是。至于委屈与心伤……只要懂他的人,相信他,不会离他而去,那便不算委屈。

如是说至今为止所有的事情,只是深深伤害了他的傲骨,那还不足以令他裹足不前。真正令他迟疑的是他第一次发现,对于维护那份骄傲,自己竟是如此无力。

这么多年以来,丑陋险恶的人心他早有所知。当年初入庙堂时,便有很多文武高官对他颇为不屑。一无军功、二无建术,他展昭何德何能,居然一下坐到这么高的位子?就凭演武楼上一段猴戏?哈,那包拯也是太心中没数。保个江湖人也就罢了,居然还依仗自己得皇上宠信,要了这么高的位子给他。可见开封府私心的很,包拯也远不像他表面那般公正严明。若不是后来圣上一番“聚贤不避亲”的话,压下群臣非议,还不知道这场暗流会延续到什么时候。

那时他第一次感受到那种汹涌而来的明争暗斗。不同于江湖人的爽利干脆,他如同深陷泥潭之中,一言一行都好似被人时时刻刻盯着,任何无心之言都会被人以讹传讹加以利用。所幸包大人一直维护着他,圣上一直信任着他。公孙先生巧施妙计,为他化解了一部分恶意的揣测与讹传。那时他第一次感受到武力的无力,他才明白自己作为武人只是朝廷的一枚棋子。可为了包拯的安危,为了他想要守护青天,维护公正的选择,他可以忍,温柔以对,笑着去忍。

他以为自己早就知道,也知道的够多了。可显然现实总是远超他的想象。他怎样也没想到襄阳王忙不迭的向耶律枫要人的原因,竟是因为沈仲元将他当成了为襄阳王延年益寿的药引。而那贼王竟然深信不疑,甚至不择手段的压榨他。他所获得的自由丝毫不比在耶律身边时大多少。只不过那时是赤裸裸的羞辱,而现在获得一个被“珍重对待”的名声借口而已。

持续的折磨与无止境的逆旅让他深深怀疑,自己还有那份承受的能力吗?出淤泥而不染,可若是他的心亦被那份肮脏侵蚀呢?在这段短短的时日里,展昭感到自己心中生出前所未有的恨!以前他也恨世事的不公,但更多的是对弱者的同情与扶助。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心中的恨意竟也会有毁天灭地之势。那些憋在心中的委屈如同毒液蚕食着他。

他对自己的信念与骄傲是,永远不会从受害者变为加害者。那些以自己的不公平遭遇为势,转而加害别人要挟别人的做法,是他最不屑的。那是展昭的骄傲,强者不仅仅是有能力维护的人,更是有能力承受的人。

师傅也常说,唯有他心思恪纯,承受的住巨阙的邪性。而现在……他不敢,他真的不敢。他害怕自己心中的愤怒会遮蔽了双眼,让自己做出玷污巨阙的事情,或许现在这样搁置着,远离它,对自己更好吧。

于是他遮蔽了自己的双眼双耳,将自己隔绝在这个小院中。他需要一段时间理清头绪,平复心情,他需要一点时间重新找回过去的展昭。而他心里清楚,自己最需要的其实是一个盟友,一个支持,一个可以告诉自己“你依旧是你”的朋友。

 

七月流火,日已入秋。纵使在正午也时不时可以感受到丝丝凉意。风挽过他的头发,发丝从他唇边擦过,微微有些痒。展昭的唇已经干涸的起皮,可他还是一点水也不想喝。就在此时,他听到院墙外两个小丫鬟吱吱喳喳聊天的声音。姑娘们的声音清脆婉转,像黄鹂鸟一般,让听到的人都觉得可爱。但她们聊天的内容却是让展昭精神一振!

“你瞧见了吗?刚刚过府的那位白大人,长得好面相!”

“可是说呢。咱们合府上下那么多人,就没见过那么俊的人。”

“听说他是皇上身边的护卫,此次是随着钦差大人出访来的。”

“管他什么来头,于咱们又没有啥关系。俺看呐,还不如待会儿再去奉个茶,把他仔仔细细好好瞧瞧来的实在。”

“哎呀,你个不要脸的小蹄子。”

小丫鬟们笑闹着很快从院外走过去了。而展昭心中一阵擂鼓般的惊喜。

朝廷的护卫,白大人!白玉堂!

真的是玉堂来了吗?!

无论是不是他机不可失!展昭立刻迅速穿好外衣,阖好院门,避开了往来巡视的家丁,往前院迎往接待的大厅而去。

远远的展昭就看到襄阳王的家丁比平日多了一倍,个个手持戟仗,穿戴的精精神神,显然这是要给来人下马威。展昭心中不由冷笑,以他对白玉堂的了解,这种威势只会让那人着恼,还不定怎么在心里转主意收拾他呢,怎么可能会被吓倒。

展昭瞧见除了襄阳王近身的几个亲近之人外,似乎平日里养在府中的江湖人倾巢出动,各个携枪夹棒的侍奉在左右。而一身簇新深色官服端坐堂上,举手投足一派潇洒与襄阳老贼高谈阔论的,不是白玉堂又是谁!

展昭顿时心中涌起一阵激动一阵心酸。他,还是那样意气风发。展昭似乎感觉一阵风刮进了眼睛,有些凉意有些湿润。不过他强自按下心中翻涌的感受,伏在正殿对面的屋顶上,挑了一个便于隐藏的角度打了个鸟哨鸣声。

那哨声惟妙惟肖,和着院中的贼王饲养的那些鸟兽鸣叫之声,还真是分不出来。但展昭知道白玉堂一定听到了。因为这鸣叫声还是白玉堂教给他的,双唇抿起将卷起的竹叶放在特殊的角度,发出的特别声音。对于不熟悉它的人来说,不过是晴空中一声鸟鸣,而唯有熟悉它的人知道其中的差别。

果不其然,他注意到白玉堂一瞬间神色专注,似乎是在辨别着什么。只一瞬,白玉堂便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突然将疾言厉色起来。他这一态度突变,瞬时吸引了堂上所有人的注意,大家自然明白这朝廷来的白护卫是下战书来的,可怎么都不明白这人为什么突然神色一凛,态度强硬起来。唯有展昭明白,白玉堂这是在给他机会。展昭瞬时露出头来,给白玉堂打个手势,在众人注意到之前,便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了踪影。

这一眼,也惊到了白玉堂。

白玉堂眼角余光已经瞥到那人,心中吃了一惊,这不是展昭吗?他怎么会在这里?又怎么变的如此憔悴?但他面上不露,只寻了个解手的由头便往外面来。他如何不知襄阳王暗中派了眼线跟着,凭他的机巧又怎会被小小眼线绊住。出了门拐了三两下,趁那下仆转不过来之际,蹭一下上了房,循着刚刚展昭出现的痕迹去了。

果然没寻上三两个院落,便在一处僻静的小院里看到了展昭的身影。白玉堂纵身一跃来到展昭身边。

“展昭,果然是你!”他本想上去拉住人,却愣愣站在了展昭面前。这人变化太多了,让他有些不敢认了。他回过神一皱眉道。

“这几个月你去了哪里?圣上都要急死了。原说是派你出了公差,现在倒好,成了派公差四处去寻你了。”

展昭一见故人,竟有恍如隔世之感,。心中一股热流汩汩翻涌。他狠狠压下激动之情,对白玉堂一抱拳,淡笑道。

“久未谋面,五弟越发潇洒了。”

他话还未说完便被白玉堂打断了。

“咱们之间何须这些虚文套路,你知我今日也不方便,有话不妨直说。”

展昭一听,随即淡笑着点点头。

“五弟说得是。唉……”他不由深深叹了口气。“是愚兄无能,落入奸人圈套被困至今,不得脱身。可沈兄说他并非真心投诚,乃是潜伏于此,等待时机。”

“呵,他要与你亲近,自然是这么说。但真心这东西谁又能挖出来瞧瞧?并非我白玉堂小人之心,而是展昭你太容易相信别人。你一心为人,难免会落入别人彀中,且留个心眼,他没有拿出诚意之前,你也别太相信他了。”

“谢谢五弟提醒,这个我晓得的。只是沈仲元也算成名江湖已久,没听说他有什么恶事恶名,到还像是我辈中人。所以我愿意相信他一二。”

“是否信他,怎么信他,是你的事儿。不过既然你我相遇,我定然要救你出这虎狼之地。只是襄阳王谋反之事已成定局,展兄可愿为了圣上大业在此潜伏一段时间?帮小弟拿到确凿证据,圣上也好师出有名,剿灭这帮逆党。”

“这是自然。只是我现在也说不上什么话,襄阳王那边我也只是远远的跟着而已。”

“当真如此吗?今日言谈间,襄阳王几次三番提起你,夸赞你能为过人,还几次三番用你压我呢。”白玉堂挑唇一笑,带了几分促狭的味道。他哪里知道这段日子展昭的辛苦,展昭也不可能对他剖白什么,那样羞耻的经历又怎么说的出口。他只好无奈的扯扯嘴角,露出个莫可奈何的笑容。

“五弟还在介怀昔年之事吗?”

“展昭,你到底怎么了?”白玉堂也看出不对劲来,跟了一句。但看展昭垂首不语,眼眸中的光华敛去,那样的心酸是他不懂得的。展昭的眼眸低垂,纤长浓密的睫毛投下的阴影,将他眼下的乌青衬的更是明显。

白玉堂突然抬头四下望了望,一拍展昭肩膀。

“也罢,有什么心酸苦楚总会过去。眼下最重要的不要让人发现你我相遇,等你寻到证据,我们将襄阳一举拿下,到时总会为你雪耻的。”

“借五弟吉言了。”

“我不能久留,先行一步。你昔年来陷空岛时,给你的消息想必你也没带在身上吧。”白玉堂说着从怀中掏出个小包来。

“这是我的飞蝗石,掩在石子儿中也看不出什么。你若是要与我留信儿,就放一颗在府外拐角的墙根下。我看到了自然会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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