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昭

昭昭赛高!all猫大法好!

【鼠猫】七生七世-25 第一卷25

25【第六世-25】

  白玉堂,这值得吗?

  蒋平没有将这句话问出口,他知道自己这个兄弟,只要是做了,便会做到极致!或许这就是杰出与平庸的差距,凡杰出者,在光鲜亮丽之外所付出的更多,而那些付出是旁人看不到也看不出的。蒋平玉白玉堂这多年的兄弟不是白做的,他知道他的付出,就如同了解他的性情。上次见面时他已经发现,自己的五弟对展昭格外关照。那时他以为这两人都有着光彩照人的优秀才华,又意外的并肩作战,因而生出些惺惺相惜之情。眼下看来,白玉堂对展昭的照顾已经超出了欣赏的范围,这样奋不顾身,简直可以比得上对自家兄弟了。蒋平倒不是吃味,但是他不明白自己的兄弟究竟看上展昭哪儿了,会如此奋不顾身的陷下去,他更担心白玉堂与展昭之间会是不平等的付出,无论出发点为何,最终都难免受伤。

  “臭小子,这巴掌是替大哥大嫂打的,等你回到了陷空城,这一顿打我看谁替你扛!”

  他咬牙切齿说的凶狠,可惜白玉堂一点紧张感都没有,他对自己这几位哥哥可谓有恃无恐惯了。别说蒋平是在吓唬他,即便蒋平说的是真话,白玉堂又有何惧?兄嫂的一顿打难道还能比敌人的暗箭更可怕?不过白玉堂知道眼下只有四哥这一位兄弟,他是这帝国境里唯一为真心实意为自己担心挂念的人。兄弟,是用来疼的,不是用来吵架的,既然哥哥生气了,做弟弟的自然该卖乖卖乖。他微微扬起头,对着蒋平嘻嘻一笑。

  “我知道四哥疼我。”

  “……行了,甭跟你四哥这儿犯贫了,我也不吃你这套。”

  虽然蒋平嘴上还是不饶人,但是手上已经松了劲儿。瞧着这一会儿白玉堂头上冒了一层汗,他心里也是疼的紧,拿过一旁的毛巾小心翼翼给人擦了擦,揭开敷在白玉堂眼睛上的纱布,仔细将他的伤处端详了半天。白玉堂乖乖倚在床上,由着自己的四哥查看。

  其实他刚刚并没有真的睡过去,展昭与希利斯特的对话也好,蒋平同他们的寒暄也罢,他一字不漏的全都听得清楚。他不在乎展昭他们是否知道装睡,反正既然那俩人没有另换地方交谈,自然就是没想避讳自己,说明他们两人都不介意自己知道谈话的内容。至于自己,不过是不想同人寒暄,才装睡而已。估计那两人也明白这一点,可他们仍然选择在自己面前交谈。或许展昭比自己想象的更信任自己,这倒是个好兆头。也或许他们知道自己翻不了天,自然也就没什么可避讳的。若是前者,那他自然是开心的;若是后者,呵呵,那他们实在是打错了主意。

  蒋平一面给白玉堂检查,一面观察他的神色,瞧着他的眼神就知道这小子肯定是神游天外了。蒋平不由哭笑不得,真不知道是该说这小子胆气豪还是神经粗。蒋平把那只义眼在白玉堂眼前挥了挥,白玉堂似乎才回过神来。他对蒋平笑了笑,问道。

  “四哥,你真要把这玩意塞到我的眼眶里?”

  “对。”蒋平说的非常坚决:“我今天先给你个替代品。回头把你这眼睛的情况拍个照片给大嫂看看,等她看好了再给你换个好用的。”

  “别!”白玉堂难得有些紧张起来:“你可别现在就给大嫂说啊,省的他们担心。”

  “呵,你小子现在知道他们会担心,晚啦!”

  蒋平将小瓶打开,用特质的镊子将义眼夹出来,在白玉堂的眼前左摆摆右摆摆,白玉堂完好的那只眼睛随着他的动作左转转右转转。

  “四哥,这东西放进去就能用吗?和我原装那款一样吗?”

  蒋平让他给逗乐了,“你小子倒是真胆肥。放心吧,这只义眼是我特质的,保证视觉效果和你原装那款一样,还有个特殊的妙用。”

  “什么妙用?”

  “呵呵,你不是说你四哥总喜欢毕其功于一役吗?告诉你,说对了。这是一只义眼,同时也是一把钥匙。”

  “钥匙?”

  “这里面是我根据帝国的秘密网络特别设计的,可以开启帝国所有大门的秘密钥匙。”

  此话一出,白玉堂惊喜道:“真的?!这么厉害!”

  “哼,那是自然!”蒋平满脸自豪,“这个东西跟我的网络是相连的,帝国很多秘密网络的密码都会实时更新,我会随时将最新的信息上传,确保你这把秘密钥匙任何时候都是万能的。”

  “哈,我就知道四哥不会白白弄这么个东西出来。这东西怎么用?直接戴上就好吗?”

  听了蒋平的讲解,白玉堂倒是颇有兴趣,亟不可待想要尝试一下了。蒋平将那只义眼放回盒子里,一脸坏笑的晃了晃盒子:“这么好的东西哪有那么容易给你。”

  白玉堂一脸扫兴的撇撇嘴:“四哥,你还没玩够吗?”

  “你以为这个东西放进去就能用,不是哥哥吓唬你,首先要摘除你受损的眼球,然后再匹配一下。这东西放进去可不好拿出来,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他将东西收好,给白玉堂的眼睛做了个扫描,记下些数据,接着说道:“再说了,有这么个东西在,咱们不就有借口多见几面了嘛。”

  “四哥,你还是那么老谋深算。”白玉堂对于蒋平所说的摘除眼球一事毫无所动,平静的就好像在谈论去哪儿喝下午茶。

  “这算什么,实话告诉你,给你装义眼的活儿才不是什么鬼皇帝下的令,是你四哥争取到的‘任务’。”

  “哈,这个我猜到了。四哥肯定是利用这个机会及时进言,申明这是个对海盗头子加强控制的好机会吧。”

  “对,帝国唯恐对你的控制不足,舆论上还是倾向于把你处决。”

  “我怎么不知道这种舆论?”白玉堂重新躺好,双手垫在脑后,尽量让自己更舒适些。

  “看起来展昭把你保护的还挺好。”蒋平捋了捋小胡子轻笑起来:“你不枉费你对他一番心意。”

  白玉堂撩起眼皮,似笑非笑的挑着唇角,戏谑的问道:“四哥这话是什么意思?听起来怎么好像吃醋一般。”

  “你甭岔开话题,老五,你究竟打的什么主意?你和那展昭又是怎么回事?”蒋平的嘴角虽然往上挑起,眼睛里却一点笑意都没有:“当时你硬要来,所有人都觉得你任性。不过你瞒不过你四哥,我知道你虽然有时候很固执,但也不至于那么任性妄为。上次去展昭那儿,听的那些看得那些,你四哥我就更加坚信了,你来帝国的目的不单纯。”

  “四哥,咱们来帝国的目的本来就不单纯,不是吗?”

  “你甭给我耍花活,老五,我只告诉你一句话,保护好自己!”

  蒋平神情严肃说的认真,白玉堂听的有些发懵。他知道自己的四哥机敏过人不容易骗过,可是他不相信蒋平会猜透他的心思。其实对展昭怎么想,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眼下被蒋平这么一逼问,他还真是有些蒙圈。

  “你放心吧四哥,我知道了。”

  “你知道个屁!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子,是知道了的意思吗?!

  “四哥……”

  “你甭跟我这儿腻歪,我不管你怎么看那个展昭,也不管你对他打什么主意,我现在就把这话搁在这儿,若是你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四哥可要拉他垫背!”

  蒋平的话说的决绝,倒把白玉堂吓了一跳。他难得的睁大眼睛,望着眼前的兄弟讷讷道:“四哥,你说什么呢?”

  蒋平站起身:“你听见我说的了,我的态度就是这样。”

  “四哥别走!”白玉堂看蒋平作势要走,急忙将人喊住:“弟弟的罪总不能白遭,你有没有头绪这件事儿是谁做的?”

  “这事儿你不用管,哥哥会替你报仇。”

  “四哥……”

  “行啦,你小子最近给我消停点,既然是顾问,就好好当你的顾问。对方来阴的,咱们也能来阴的。你现在已经够显眼了,你和展昭还都在明处,做点什么都被人非议,你难道还能拿着刀子捅了那元凶首恶去吗?”

  “……四哥,你今天真是让弟弟大开眼界啊。”白玉堂无奈的吐了一句。

  他知道蒋平说的是对的,他的目标本就明确,不宜再多生事端,不宜再给自己增加不必要的目标了。自己在明,蒋平在暗,配合起来才能打出漂亮的组合拳。现下有一股力量想要把他们卷进去,暗涌流向何方没有人知道,但他们不知道的是自己有四哥这个助力,让蒋平去打乱他们的计划,也更容易让他们现出原形。

  白玉堂乖乖躺好,欣欣然接受了四哥的建议。

  “这件事就拜托四哥了。”

  “你我兄弟不用客气。”

  蒋平收拾好手上的东西,站定在床边,伸手理了理白玉堂的头发。或许是因为放下心来,白玉堂此时已经迷迷糊糊的想要睡过去。蒋平将手轻轻放在他那只完好的眼睛上,不许他张开。

  “睡吧五弟,你该好好休息休息了。”

  白玉堂轻轻点点头,顺从的闭上眼睛,安心的沉沉睡去。

  睡梦中他恍恍然沉入了另一个世界。那个世界里一片早春的清新景色,小溪的河槽水流上涨,岸边春草抽头,绿柳枝头嫩叶初萌,鹅黄之色尚未均匀……自己正踱步在春泥新草上,雨后泥土的清香萦绕在鼻端,缥缈又真实……此时的白玉堂仿佛身处混沌之中,但他又很清楚自己正在做梦,因为这不是他第一次来到此处,这个梦早已伴随他多年……

  他顺着河沿缓缓的踱着步,小巧的迎春点缀在浅草中,他的视线随着花草往前慢慢抬起,他知道那里有一片桃林,桃林中有一个人,正在等着他。

  毕竟早春时节,饶是春桃也只是稀稀疏疏的零落开放着。果不其然,桃树下站着一个人,身长玉立挺拔如松,素蓝的长衫如春水般干净清爽,竟似能从那人身上嗅到香气一般。

  “玉堂,你来了。”

  那人转过头对他莞尔一笑,可是他却看不清那人的容颜,似雾气似水幕,总是模糊了那人的容颜。恍惚间,自己说了些什么。那人抬手轻抚着树干,仰起头看着星星点点的粉嫩花朵,风挽起发自他颈肩微微飘浮。

  “话虽如此,可玉堂难道不觉得,若是到了京城花开之际,那满城都是赏花人了,岂能如现在这般清闲惬意?”

  自己又说了些什么,那人嗤嗤笑起来。他明明看不清那人的容颜,却觉得那笑容很暖,暖似春风温柔了一湾天地……

  那是谁?那人是谁?!

  一个名字仿佛珠玉般滚动在舌尖,却无论如何都吐不出……

  是谁?你究竟是谁?!

  “玉堂……”

  “白玉堂……”

  呼唤声远远近近……

  他越走越近,却好像离那人越来越远。他奔跑起来,努力向前伸长手臂,指尖触到白雾仿佛在抚摸一团棉花。他努力撕扯开来!若这是一团棉花,那只要将它撕开就好!他觉得只要撕破这层迷雾,便能碰到那人。

  可就在此时,那人倏地背转过身去。

  “别了,玉堂。”

  那一瞬,他似乎看到了……

  “不!”

  “不对!”

  “不可以!”

  是谁?他是谁?

  “别走!你……你!”

  “别走!”

  那个名字已然呼之欲出!

  “展昭!”

  白玉堂从床上腾一下坐起,剧烈的喘息着。他的头很痛,头痛欲裂,或许是药效过去了吧,眼睛处的痛楚清晰的传遍了他的身体。他一手撑住头,一手抱着臂膀,深深的喘息着,努力平复身体的疼痛。

  “你没事儿吧?”

  展昭的声音从旁边传来,白玉堂扭过头去,才发现,原来展昭一直弯腰站在他身旁,正担心的注视着自己。白玉堂望了他一眼,又漠然的转回头,一言不发。展昭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不知该如何安慰。他感觉那人不单单是因为身体的伤痛才会如此,可若是他此刻正难受,自己还是默默陪伴的好。而白玉堂低低垂着头,一只手掌撑着额头,也遮掩起半边脸庞。展昭看不到他的神情,自然不知道他此刻是怎样的状况,他只能坐回之前的位置,关切的注视着白玉堂的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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