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昭

昭昭赛高!all猫大法好!

【鼠猫】笑鬼拾遗(中元节应景文,未完)

风大实在是速度!太棒了!爱你爱你爱你!

風籟:

虽然阿飘还没有出来,但是这个命题应该算没有偏题吧,续文回头再说,算是稍微完成任务了。 @蒋昭 

楔子:

 

星移斗换,《诗经》所说七月流火到了现代社会大抵只是纸上谈兵而已,处暑时节以后秋老虎肆虐,酷热究是难当。一只灰褐色的蜘蛛由腹部吐出一根雪白银丝撩拨梧桐叶片之间的缝隙坠挂而下,悬当在半空随风摇晃。以它的眼光可见据此数百米开外有一个年轻男子拖着脚步由远及近。天太热了,路上的行人也少见的很,是以几乎只有此人踏足落叶尘泥上,橡胶底的运动鞋刷过凹凸不平的水泥地面,发出嘶嘶沙沙的奇怪声音!他走得颠颠跌跌,兼之本人又是瘦细身材,乍看之下简直犹如招魂幡在热风中招展。

 

 

“呸,这种鬼天气天非要我从一个城市赶到另一个城市,会死人的好么?”男子直接撩起T恤的下摆抹去额头上的一把汗,然后像一只二哈一样吐出舌头发出几声粗重的喘息,随着他晃动的脖子,一枚麋鹿外形的玉佩从衣领里袒露在外,来回撞击着他胸前的几颗纽扣。男子毫没在意此桩,举掌齐眉打了个遮阴,朝斜对面并开45度角的方向觑了觑,原本酸涩发昏的双眼顿时一亮,撒欢般奔向一棵扭歪俯身的银杏树夏,迅速寻了块遮荫蔽日凉凉爽爽的石头墩子,一屁股坐下去。“啊,得救了得救了……”男子兀自吐舌举着手拼命扇风,坐了一会儿后感到身上的燥热稍微缓解了一点,想到刚才顶日行走,浑身好似武侠片里走火入魔的武人,错乱的内息在经脉间奔流,仿佛想从每一个毛细孔挤出来,于是浑身发肿、膨胀,胀到某个极致就会啪的一声爆开来,炸得他尸骨无存。

 

 

幻想了半刻,男子吓得一缩脖子当真以为随身携带着个定时炸弹,“这样死的话太不值得了,我连全国的美人都没看完,更别说全世界的……”他忍不住抱怨起来:“说甚么非要七月半中元节到达目的地,如果我热死了怎么去啊,神兽就了不起么?!”说道最后几个字,他恍若突然想起些甚么,心虚地咬住话声越说越轻,含糊得直如蚊子嗡哼的音量,不由自主将手摸向玉佩,忐忑地祷天告地,别出来啊别出来啊,他来来回回求了八九遍,发觉一点动静都没有,一头雾水地摸摸脑袋,呲了个牙花,难道大白天睡着了?

 

 

肚子里揣着不着调的迷茫,男子眯缝着眼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划动几下调到天气预报,一拍小细腿上的骨头又发出哀嚎。“居然又是黄色预警发展到红色预警,我大概没到地方就被晒成人干了。”周下蝉虫唧唧喧嚣着,仿佛在对青天白日直攀四十度往上的高温发出不平之鸣。男子嗅着树下空气当中融和了残余暑气、树叶以及尘沙土石的综合味道,翘起二郎腿正合上眼打算自暴自弃地打个盹,便即此时,玉佩上斗然青光大作,一头脖子上顶着狮首的怪兽自内跃出须臾间变大,一爪子便朝男子的脑袋猛扇下去。“大白天鬼叫鬼叫甚么,冤死鬼的发抖声都比你的好听。”

 

 

男子在猝不及防之下遭遇暴击,好似大腚下被塞了个引爆线烧燃的炮仗,刹那一蹦而起,张开的眼目将面前满身煞气的怪兽尽收眼底,哭丧着脸道:“说过多少回了,打人不打头,我本来智商就不高,再一打没准离白痴不远了。”

 

 

怪兽傲娇地翻着个白眼,嘴巴一裂露出好似嘲讽的一笑,看的男子竟忽错觉血压直降跌停板。“我与你祖先有缘,这才下凡来保护听命于你,可你祖先定然也不晓得,他的子孙后代里会出你这么一个既不懂道术有没眼光的蠢才。”

 

 

“麒麟仁兄,这样的话你说过一次就已足够,无需像复读机一般不断倒带吧?”何况磁带都快归属于老掉牙的古董,有啥好卖炫的。男子委屈地瘪嘴嘀嘀咕咕。“打人不打脸,即便我是废柴一个,别人也看不到你,但老这样未免太损伤我的自尊心。”

 

 

然而被称为麒麟的怪兽只是睥睨地看了他一眼。

 

 

不错了,这只怪兽便是上古传说中的神兽,男子头回听到这个名词时正被它的血盆大口恐吓了一顿,口不择言道:“淇淋啊?我知道我知道,你哥是冰淇淋嘛,我熟的很,我小学里有个同学可喜欢你哥了,每年一到夏天,他家半个冰箱里就塞满了同款。”那时候麒麟的目光之中充斥着”死亡光线”,射得男子顿生肢体僵硬的反应,想要屁股尿流也做不到。后来,他才知道这只麒麟当真是藏在玉佩里的召唤兽,然而为甚么那如此凶悍啊,看来神话传说都是骗人的,为甚么别人家的麒麟都是温顺派,他家的却动不动对他吹胡子瞪眼,有这么对主人的么,都反了天了。

 

 

可是,可是现实当真这样的残酷万状,他是一条被欺压的咸鱼……男子哭唧唧。要说来,这回从飞机上下来便顶着高温到处奔波,全是麒麟的主意。说甚么整农历七月是个鬼节,将鬼投胎前最后一刻留下的晶体收集起来,能帮他修行法力。听到这些,男子当场想脱口而出mazz,却又没那个狗胆。他心里翻来覆去地吐槽,自己的志愿向来渺小,只不过就想有口饭吃不至于饿死,有个顶遮风挡雨不至以天为被便成了,非要将他往伟人的方向推,他没准半路就会死于非命的好吧!但麒麟坐定了“拔苗助长”的目标,不听不听不听,恨不得天天挥动小皮鞭抽打它这个懒症末期三段的主人。目下男子脚下所踩之地,与他的终极目的所在距离不远,想必到达之时,差不多即在中元节之时。但天气委实炎热过头,男子当真有点吃不消。

 

 

心知抗议无效,他讨好地腆着脸朝麒麟打了个关怀的手势。“麒麟仁兄,天热,你火气这么大,是否上火呢?”之所以这么问,是按照麒麟的讲法,它有安佑祈福辟邪化煞的能力,只因没有排泄装置,只吃不出故而可以催富护财。男子当时听罢还挺麒麟,想说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但向来只有老爹造了孽,才会被人诅咒生的儿子没那啥。可由于男子太过废物,纵令麒麟本来再有通天彻地只能,如今却也只能保佑他买彩票时中到十块钱的几率。

 

 

“不用你管!!”麒麟忍无可忍对着男子耳边猛吼着一嗓子,带着一种以虐为爽的心态催促。“起来,别慢吞吞耽误时间,倘若没办法在中元节这天采集到那只鬼的留下的晶体,之前的努力便全都白费了。”说到此处,它仍是恶狠狠地抬爪指着男子的鼻子,围堵威胁道:“要有半点差错,你就给我切腹自杀来谢罪。”迫使男子双腿发软一迳摔倒在地以后,又犹如一挺强尸般直楞楞地橛立起来,“但我们这回到底要找谁上哪找,你还没告诉我……”他畏畏缩缩地扯络麒麟的尾巴。

 

麒麟面无表情地一颌首,横人一眼。“封化街86号,居住人是白玉堂和展昭。”

 

 

…………

 

 

对于社团活动不陌生的风林大学学子们,应该都听过“滚轴社”的名头。其社团成员表面即是指并未加入其他任何社团的闲散派学生,当其他同袍们忙碌于校园活动为荣誉成绩拼搏之时,可以效仿滚轴肆意滚动的精神,趴在某个阳光明媚的地方找个舒服的场地滚来滚去,当一个十足的安乐分子颓唐到底。

 

 

至于那个地下的含义,则是当这个社团的社长在成立社团的第一天,就定下了不可撼动的社团宗旨:金钱乃万恶之首,广大社员应该充分发扬己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精神,誓死壹滚轴的姿态尽可能地搜罗钱财,囚禁在私人荷包里,以减少世间各相邪恶来源,而承接项目举凡各种疑难杂症,只消能想到的,社团都可操刀。譬如考前押题、捉刀论文课题,代人向意中人告白……货钿谈妥,包君满意。

 

 

然而社长最近很烦恼……每个礼拜五的社员例会在下午三点照常召开,但这一次社团的每一人,包括最迟钝的那个都发觉社长已然身体例行地贯彻了社团萎靡到死的“格调”,“大家都来了,那就开会吧……”社长大人右脚离地,左脚尚未跨入门槛,声音已游魂似飘了进来,非但如此,除他以外的所有参与者尽皆发觉,那股萦绕他周身的阴阳怪气也渗透弥散在其周身方圆十米之内。

 

 

“开窗,快开窗,不赶紧把这些气散出去,风水会变不好的。”有人消停下嘴边的鬼扯淡,忙不迭催坐在离窗最近位置的白玉堂,“喂喂,房间里还打着空调呢,这几天往四十多度的大高温,待会冷热空气一旦交替又得滴水。”另外一个人没等白玉堂说话,先接下话头。

 

 

“滴水只是小事啦,拿拖把一拖就好,但是人气一衰,出门就得开始倒霉啊!”对方毫不示弱地辩解道。“别忘了,明天可是中元节,俗称鬼出笼。”

 

 

然而被其所指的白玉堂只懒洋洋看人一眼,又瞅了瞅靠在自己左手墙边的棒球棍,兀自无动于衷将两条腿横贯著倚墙而立的柜台瘦腰,一派怡然自得地逗弄着手里养了好几个月的小猫崽。这俨然具有不奏就斩的威慑作用,对方仿佛看到那无形意图中的“暴力倾向”,瞬间激出一脑门冷汗,并不期望白玉堂回应,已然挤出点十分尴尬的假笑。“你忙你忙,不劳大驾……”

 

 

坐在白玉堂身边的展昭须臾间看出眼前的“风云变幻”,心觉白玉堂委实任性妄为得不行,虽说开窗散气未免显得迷信荒唐,但对白玉堂而言只不过举手之劳,无论如何,怎可以如此对待同学呢?想到此处,便即要站起身帮忙开窗。然而他的想法先一步被白玉堂看穿,纵令眼光看也不看,就伸手一只刚才尚在撸猫咪的手,隐在展昭背后,并二指往人腰际稍力一顶,顺势拎扯衣角,不动声色地对展昭说了一句。“不用理这种自私自利的家伙。”

 

 

展昭纵令明白白玉堂所想,但兀自感到当面跟人作为确是不太好的,这不是存心树立敌人么?没等他来得及回答白玉堂,那厢的社长砰通一声,重重地入座,神色阴郁地略过展白二人,看着其他成员嘟囔道:“你们这是落井下石,扪心自问一下,社团衰败开高走低,咱们的生意一落千丈到此,你们一个个就都没责任么?”

 

 

此话一出,除却展白,其他人仿若被当头棒喝,脸上陡然一囧。

 

 

这滚轴社本就成员不多,自打一些人逐渐脱胎青涩,醉心于打工、畅谈恋情以及各种社会活动以后,大社长的日子进入度小月时节,往昔任意“挥霍”的美好荡然无存,极速进入了节衣缩食的窘境。想到这些,社长不无掬一把辛酸之泪,不惜“尖锐”地对在场众人劈头盖脸一顿嗔怨念。“……你们倘若像展昭和白玉堂这样肥水不流外人田,齐齐出双入对,我们社团何以人才流失?!”

 

 

“这个……”对此事实,众人悻悻然地摸捏著鼻头面面相觑,似乎有点良心发现,自己“好像”当真推延过几笔大买卖,以致感到了不少愧疚之情,想想的当初大家为了共同的目的走到一起,结果又为了各自的利益几乎分道扬镳,打道散伙了,似乎是做得过分了些。然而独独白玉堂并不对社长刚才的话感到荣幸与欣慰,当然,展昭也同样不以为然,他甚至不喜社长当面点名,将他与白玉堂二人作为典型来举例说明的做法,只较之起来,白玉堂的反感更流于面上,只消他半点不乐意,便绝不藏着掖着。

 

 

“社长这话好像很不对吧?”他顿然嗤笑道:“想来你是忘了,当初社里的人看中展昭心肠好,非求着要他加入社团不可,我是怕展昭吃亏,这才跟着一起加入。”

 

 

社长经白玉堂一说,短路的记忆咄嗟通畅,委实被真相冲击得脸面快挂不住,眼看白玉堂那里套不到甚么好,只好清清嗓子死硬给自己摆出个能下的台阶。“话……话虽如此,但两年来,我不也顶住万众压力,没让你们接下任何case么?”

 

 

其他人一听当即想到,对哦,凭甚么就他们两个可以享受优待俘虏,不,是最惠国待遇呢?

 

 

然而白玉堂不过冷笑了一下,轻描淡写地瞥一眼横陈在他腿上的猫崽,又看看展昭,继续道:“这么说来,我岂不是还要感谢社长你的大恩大德?”

 

 

喂,我是你们的学长啊,尊老爱幼懂不懂?闻言,社长越发感到白玉堂嚣张跋扈,那浑汤米水的脑袋瓜试图想方设法挽救岌岌可危的老大威严之时,斗然想起这一茬,说来他还比白玉堂和展昭大一届呢,为何会落得,现如今居然要被学弟骑到头上闹革命的田地?不过,他没把这些心里话说出来,只是闷声呐呐地道:“话不是这么说呀……”一时之间却也说不下去,好容易才挤出一句“保护你们的权益也是我……”他的话到这里尚未讲完,似乎只是喘息间的忽一顿,白玉堂已然插口进来。“既然社长这么好人,那请立刻允许我和展昭退社,我们会有私事,还得考研出国找工作,就趁早下台绝不妨碍大家的财路了。”

 

 

“这个……”白玉堂所言委实突如其来,以社长为首的一班人简直惊呆了,“事情太意外了,我得考虑考虑……”社长投给他们郁闷的瞥视。“展昭同学,这件事你怎么看?”他想了想,将期许的目光投向一直没有开口的展昭,相当渴望展昭可以再心软一次,这样等于退了一步不至于“赶尽杀绝”。

 

 

然而展昭的回答却让他的算盘彻底跌入谷底。“我也同意退出。”

 

 

 

社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小心脏顿时啪嗤啪嗤粉碎,顿时感叹不已。这年头就没一个好人谨守学弟的本分,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唉!甭管别人怎么想,社长晓得这趟是没回头路可言,一时表现得沉默不语。似乎过了半晌才定下神来,无奈地接受残酷的结局,其实这两个人的确什么都没做过,但是呆在社里,当真还是两块招揽生意的招牌,然后……

 

 

“好吧!”社长轻咳了一声,“你们两个完全可以退出,但临走前无论如何帮我完成我今天才接到的这件case,拜托了。”

 

 

“这……”展昭看社长当真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有些许于心不忍,心想不管怎样当初自己是自愿的进社的,并没有人非要强迫他,既然如今要离开,那么至少就做一件吧!“行,我答应你了。”他点点头算是应了声,但如此情势发展出乎白玉堂意料,他当下就沉住脸看看展昭。“你……”他撇过头将必杀眼光立时刺进该死的浑蛋的胸膛,后悔之前就该径自把话咬死,不让对方有提问钻空子的机会。

 

 

他虽然没有直接埋怨展昭,但展昭立刻意识到自己恐怕是失言失策,颜容瞬间浮染一屑淡白。

“唉,算了……”白玉堂纯不忍心看到他这样,遂决定事已至此泼水难收,只能既来之则安之,再次将眼神转向社长。“到底甚么case,说吧!”

 

 

社长感受到了慑人的压力,没敢与白玉堂对视,便即只将面前记载着委托事项的档案夹滑过会议桌,从另一端投奔向白玉堂的面前,然后解释道:“其实事情很简单,我想你们两个胆量都不小,所以一定没有问题。”

 

 

“惊声尖叫协会举办试胆大赛,希望贵社选派人员参加……”白玉堂念出委托事项,嗤之以鼻,甚么破玩意,既没营养更缺乏创意。

 

 

”是这样的,你们两个明天只消去协会指定的鬼屋居住一宿,倘若平安无事那就等于顺利通过了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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